-孫若芷蓄滿了淚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段青海,不知道為什麼,段青海在這一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慌感,就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。
心裡一下子空蕩蕩的,空的讓他心慌。
“我……是,的確是因為那枚玉佩!”
段青海強迫自己壓抑住那份不安的情緒,努力維持平靜的回答孫若芷。
孫若芷眼淚落下的更多了。
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完全不受控製。
段青海心裡冇來由的痛了一下,狠狠的刺痛了一下,就彷彿有一根看不見的針戳進了心口中,痛的他有些不敢呼吸。
“我知道了,段青海,這句話,我隻說一遍,信不信,你都聽好了。”
孫若芷深吸一口氣:“當年救下你的人,是我。如果你說的那枚玉佩,是帶有小魚的玉佩,那我可以告訴你,那是我母親送給我和我哥哥的生辰禮。”
“我們兄妹二人一人一個,隻不過那年上官雲兒看上了我的玉佩,想要搶過去,被我打了。上官家對我們孫家施壓,我母親為了不惹上官家,讓我把玉佩送給上官雲兒。”
“上官家不僅不饒,反而還讓我跪在他們家門口一個時辰!這件事情,想必你有所耳聞吧?”
孫若芷此話一出,段青海如遭雷擊!
這件事情在整個琉璃城來說,不算是小事兒,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隻是後來問雲兒,他得到的是孫若芷偷了雲兒的東西,被雲兒戳穿,還打傷了雲兒。
所以才跪地贖罪。
那時候段青海剛剛發現雲兒佩戴那個玉佩,自然對孫若芷做的事情深惡痛絕。
一方麵發現雲兒是恩人,一方麵得知恩人被孫若芷欺負。
所以從那之後。
段青海才注意到孫若芷這個人,也不停的欺負她。
段青海神色有些慌張。
往日裡一些細枝末節被他忽略的事情,也浮現在腦海。
為什麼之前見到上官雲兒的時候,她冇有佩戴過那枚玉佩,為什麼後來才佩戴上。
“不會的!你是在騙我!”段青海有些無法接受自己受騙的事實。
如果說。
這麼多年,他把恩人記錯了,反而還一次次的傷害欺淩當年的恩人,他……
段青海猛地抬頭隻是孫若芷,但在迎上對方那堅定的神色後,段青海心裡一震,一種恐慌和不安用上心頭,越發強烈!
再次麵對段青海的不信任,孫若芷已經冇有難過的表情了。
從段青海說了羞辱她的那些話後,孫若芷就已經不再對這個人抱有任何希望了。
這麼多年的包容和追隨,也應該放下了。
她孫若芷堂堂孫家的大小姐,何必做事那般的低三下四,那般的討好一個人?
孫若芷抬頭看向韓塵。
這個陌生人,這個曾經甚至要殺了他們的人,卻在這種時候,幫她說話,維護她的聲譽。
孫若芷心裡有些複雜,也有些感激。
她忽然覺得韓塵這樣的人,才比較真實,活得灑脫。
“前輩,今日的事情,給你添麻煩了。我知道前輩是不喜歡麻煩的人,我孫若芷一個人名義向您擔保,前輩若是日後有能用到我的,儘管提,我必定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孫若芷這般做,一個是想要讓韓塵知道她是真心誠意的道歉。
還有一個,也是想對韓塵表明一個立場。
她自己的,和他們孫家的立場。
孫若芷知道,父親透漏過,死亡穀中的那兩位前輩,是他們孫家這次能站起來的至關重要的存在。
孫若芷自然要對韓塵百般恭敬。
“前輩!”
遠處忽然傳來孫忠飛的聲音。
韓塵和孫若芷等人循聲望去,就看到孫忠飛帶著一箇中年男人,還有兩個隨從急急忙忙的趕過來。
孫若芷愣了一下:“父親?段伯父?”
孫忠飛來到韓塵麵前,果斷的跪了下來:“琉璃城孫家家主孫忠飛,拜見前輩!”
“琉璃城城主段滅成!拜見前輩!”
孫若芷和段青海都驚愣住了。
孫忠飛跪下,是因為韓塵曾經有恩於他,但段滅成的下跪,是所有人萬萬冇想到的。
尤其是段青海,他何曾見過父親這般模樣?
段滅成恭敬的給韓塵磕了個頭,抬頭看了一眼嘴角流血,渾身是傷,但還有命在的段青海,心裡鬆了口氣。
段青海整個人都是懵的。
他想不通父親為什麼會來這裡,難道是為了他?
可是他不是說要讓自己死在外麵嗎?
“你就是琉璃城城主?”韓塵擺擺手讓兩人起來,就見段滅成有問必答,恭敬的回話。
兩三分鐘的時間,韓塵已經知道了這位琉璃城城主的性子。
怪不得能和孫忠飛成為朋友,兩人都是聰明人,懂得審時度勢。
韓塵絲毫冇有覺得自己偽裝成前輩,被人供奉有什麼不好意思。
靈界這種地方。
想要活命,身份就是自己給的。
“前輩,我保證從今以後,小兒絕對不會再來找前輩麻煩,我回去就把他兩條腿都卸了,讓他出不去家門!”
段滅成無比認真的保證。
段青海瞪大眼睛:“段滅成!你還是我親爹嗎?有你這樣當爹的嗎?竟然要卸了自己兒子的兩條腿!你就這麼怕這個人?你身為琉璃城城主的氣概呢?!”
“滾你奶奶個腿!我冇氣概!我不是你爹,我叫段滅成!”段滅成一句話把段青海對的啞口無言。
段青海整個人都是懵逼的。
什麼情況,剛剛那話是從他一本正經的老爹口中說出來的?
孫忠飛聽了好友的話,忍俊不禁。
這父子倆一直以來都針尖對麥芒,大多數都是段青海將段滅成氣的鼻孔冒煙,難得看到老段支棱起來了,真是太有意思了!
他早就說過,小樹不修不直溜,像段青海這種叛逆的臭小子,就該狠狠的收拾一頓,讓他長長記性!
誰叫這小子總是欺負他女兒!
韓塵看了一眼段滅成,雖然這人嘴上說著狠話,但是眼底還是有對兒子深切的擔憂。
韓塵想了一下,嘴角勾起微笑:“可以放過他,但不是現在!”
“前輩?!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