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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.9.30
記不清是從何時開始了,可能是一週歲以後吧,聽父母說是如此的,我逐漸無法脫離陌生。
除了那之前就已熟悉的父母,剩餘的人似乎不管再常見麵,等到下一次見時都又會變成陌生人。
一旦回憶起與他人有關的回憶,腦海中的人就自動地塗上了汙斑,怎麼也回憶不起來了。
我總會看著他們的臉,聽著他們講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,腦內卻如何也記憶不起他們是誰了。
這種感覺很愧疚。
像是辜負了彆人的付出。
我的父母帶我去看了許多醫生,做了許多檢查,數不清了,但肯定不是掰手指頭能數的過來的,最後都隻剩一句“您孩子的檢查結果一切正常,這確實很奇怪,但我們也無能為力了”
我之前甚至連這句話都記不得,但去醫院的次數多了,母親藏著抹淚的動作卻不知為何就深深刻在我腦海裡去了,隨之我也就記得了那句話。
這樣輾轉了五年,我入小學了。
可惜小時候都不算特彆懂事,班裡都認為我是個怪胎,因此我受了許多欺負,被逼無奈隻得回到家讓母親教我。
父親出去創業賺錢了,家裡就剩我的母親和我,母親變得十分勞累。
好在上帝冇有為我關上那扇透光的窗,我的學習意外的好,吸收也很快,除了折騰許久的第一學期,剩下五年都取得了極好的成績。
我也找到了一個較為好用的緩解我這個情況的方法——寫日記。
這算是彌補了我記憶的缺陷吧。
畢業後我進入了一個不錯的中學。
今天正是報道的時候,母親正在與校長溝通著對我的照顧,我便暫時獨自坐在了門口看小說。
因為我意外的一次發現,對於小說裡的人我總是能更好地記住,不會存在那些病症。
一道可怕的聲音響起——有人在給我打招呼。
我一點也不想去交朋友,我很害怕,我一定會是他們厭煩,最後被孤立。
這是這十幾年來的經驗。
可不回話又不禮貌,我隻能硬著頭皮搭話。
“你是幾班的呀?”
“十班……”
“好巧哦,我也是十班!那你就是我這個班裡第一個朋友啦!”
我拿出了一直以來總結的一套說辭解釋了我的病症,並勸她放棄。
可是她一點離開的意思都冇有。
“哼哼,你不要小瞧我哦!我們打個賭吧,要是一個月之內,我無法讓你記住我我就放棄,否則你就是我這個班裡的第一個朋友啦”
看著她無懼的模樣,我也隻得點了頭。
不過,我看向她時,她的笑容就像極了從樹葉間投下的縷縷陽光。
微小卻讓人感到溫暖無比。
“先自我介紹吧!我的名字叫周@$&%#”
還是一直以來就習慣的,我是記不住人的名字的。
之後我在日記裡就叫她作strangerA(或簡寫作A)吧。
“我叫河芝淏。”……
今天除了這件比較讓人頭疼的事,一切又都和平常一模一樣了,這是較好的。
這是開學的第一篇日記,覆過之前的日記,總結了過去的經曆,這將會是一個新的開端。
Long
time
no
see,stranger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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