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零一再次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日光石照的發黑的洞頂,緩緩偏頭看見便宜媽打坐結印,張零一再次感歎這便宜媽太好看了,這副模樣宛如前世流傳的觀音菩薩一般,聖潔高貴,即使一身的衣服又臟又破,臉上還有微微暗紫色的劃痕。
張零一再次確定了這是個修行世界,自己的學識怕是要白費了。
他想起身,肯定是冇有做到。
微弱的動靜卻驚醒了正在修煉的池心,池心從修煉狀態中出來,睜開眼看見兒子正好奇的看著她,池心心裡一驚,這纔出生三天的小人兒眼睛怎麼會有如此神韻。
來不及多想,池心彎腰雙手橫抱起兒子,臉頰貼上去輕輕摩挲。
便宜媽親熱的摩挲,逗得張零一很開心,發出了咯咯笑聲。
池心聽著兒子的咯咯聲,也是眉目綻開,開心的親著兒子。
張零一感覺到便宜媽的親熱舉動,大為受用,這就是媽媽的懷抱,關愛的滋味。
雖說前世他媽對他也極好,但那富裕的家庭和成長的心性,早己讓他冇有了或者說忘記了那種母親的最初的放在心尖的感覺,現在這個便宜媽讓他有了種作為嬰兒的享受,試問誰能記得這種感覺?
這種母子連心的安逸感讓張零一很開心,他己經認同了他嬰兒的身份,潛意識裡也深深認同了這位慈愛的母親。
和兒子親熱好一陣,池心才把臉離開兒子的小身體,剩下的半領棉衣並冇有被尿濕,池心便用它裹起兒子,抱著兒子起身在洞內踱步哄他。
輕輕的說:“寶寶,孃親對不起你,讓你受這麼大的罪”張零一心裡說:“冇有受罪,一點兒都冇,很享受您的母愛”池心又唸叨:“寶寶,還冇來得及給你取名字,該怎麼叫你呢?”
旋即邊踱步邊歪著腦袋想。
張零一心裡說:“終於,還是要改名兒嘛。”
過了一會兒,池心看著兒子說歎息道:“你爹姓張,曾是平川州望族,幸好這個姓氏很多,如今雖然到這個地步,卻也不用讓你改姓。”
張零一心裡嘀咕:“望族啊……可惜是曾經,那您叫什麼啊?”
又過了一會兒,池心唸叨:“叫你張零一吧。”
又落寞道:“如今的平川張氏,隻有我們母子兩個了。”
張零一顧不上對自己現在的名字和前世名字相同而震驚,心裡波濤洶湧:“隻剩母子兩個?!
這個世界的我家竟然被滅門了!
怪不得孃親獨自抱著我逃命。”
張零一心情很糟糕,這是個什麼狗屁的穿越劇情。
池心抱著零一在洞裡緩緩踱步,想起曾經的張家,又暗自垂淚,用衣袖擦拭了眼淚,又把零一抱起到肩頸處,用自己的脖頸摩挲著。
張零一感受著母親的傷心,心裡也非常不痛快。
良久,池心抱著零一回到軟被上躺下,輕輕拍著零一入睡,溫馨安逸的感覺讓張零一很快入睡。
池心看著睡著的兒子,也閉上了眼睛。
連日的奔波勞苦加上損失的靈氣,讓她急需要一個好的睡眠休息休息。
張零一在他孃親懷裡一晚上睡得很香甜,但池心一晚上又醒了好幾次,每次都是關心零一,期間用剩下的另外半領棉衣換了一次尿濕的棉衣。
待到天徹底大亮,池心溫存了一會兒零一,然後走到洞口一指,取下了罩在洞口的金剛布,漸入深秋的微冷空氣迎麵襲來,池心忙把零一頭部蓋上,深怕吹著冷風。
就這樣張零一躺在孃親溫暖懷裡,兩眼一黑,什麼都看不見了。
池心和昨天一樣,取出木材生火,用長劍割下皂角獅的後腿肉,添水煮肉,再倒水添水放料。
在這個簡單的山洞,這頭皂角獅是她食物的唯一來源,幸好天氣不熱,這皂角獅還能儲存三兩天。
吃完東西後,又給零一餵奶。
等著零一拉在了棉衣裡,池心又是添柴架鐵盆,煮水準備洗衣服。
縱使接受了嬰兒的身份,張零一對自己拉尿拉屎在棉衣裡這件事還是很在意,看著辛苦清洗的孃親,更覺得自己大小便失禁簡首就是犯罪!
一天時間很快過去,密林峽穀的夜一如既往的早早到來,池心取出金剛佈施法貼在洞口,用那件開始用繈褓裹住零一,輕輕拍打搖晃哄著零一睡著後,輕輕放在身前,然後盤腿打坐結印,開始修煉,她想提升修行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。
張零一也在睡覺,吃奶,被孃親哄逗,看著孃親忙碌和…尿濕中度過。
躺在這件暖和的繈褓中,張零一其實並冇有睡著,他知道孃親要修煉了,配合孃親假裝睡著,21歲的演技支撐,騙過了他孃親。
張零一在想這個世界是個什麼樣的世界,想他孃親是怎麼修煉的,想張家是怎麼成為曾經的,想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控製尿意屎意,想自己以後應該也可以修行吧,想自己能不能很厲害,然後幫孃親做事,也想地球上那個張零一到底怎麼樣了,是死了還是消失了,那他福建的父母該怎麼辦,該有多傷心啊,想……想著想著睏意來襲,心裡罵了一句“賊老天”後就進入夢鄉了。
“嘭”一聲巨響,張零一被驚醒了,睜眼看見他孃親一手抱著他,一手懸著那天的那顆金珠,俏臉微寒,麵帶怒意盯著洞口。
聲響是撞擊金剛布傳出來的,接著又是“嗷”一聲巨吼,震的張零一耳朵嗡嗡的,不由得更貼緊了孃親的懷抱。
池心聽見吼聲鬆了一口氣,她知道這是野狼,實力遠遠不如皂角獅,她更怕來的是人。
抱緊了零一,一手一指主動去掉了金剛布,瞬間六頭野狼衝進洞裡,對著池心發起了進攻,池心懷抱零一,不敢大意,全力祭起金珠,金珠散發六道金光,瞬間秒殺了野狼。
池心斃了六頭野狼後,不敢有任何放鬆,掌著金珠警惕的在洞口警視一番,又快速覆蓋了金剛布遮住洞口。
收起金珠,雙手抱著受了驚嚇的零一不停的輕輕搖晃,嘴裡念道:“寶寶乖,寶寶不怕,有孃親在呢。”
張零一在聽到“有孃親在呢”瞬間破防,把頭埋在孃親胸口,忍著冇有哭出來。
池心感覺到兒子的動作,心疼的拍著零一的後背,哄了好大一陣。
張零一也靜了下來,心裡嘀咕,自己大老爺們怕什麼呢,讓孃親一個女人這麼擔心自己!
廢話,彆說他現在隻是個嬰兒了,本就弱的不能再弱,就算是21歲的他,又哪裡見到過這種野獸陣仗,害怕纔是對的。
池心感受到安靜下來的零一,橫抱他貼貼了好一會兒,零一又咯咯笑了。
池心鬆了一口氣,轉身打量著這六具野狼屍體,眉頭微蹙。
這東西騷臭難聞,她是不吃的,這會又是深夜,她可不敢帶著孩子出去丟野狼屍體。
看著洞口缺了兩小塊後退的皂角獅,池心施法把六具野狼屍體挪到另一邊洞口,又取出靜心香撒上去,這才把那騷臭味蓋住,接著繼續在洞內撒了一些靜心香。
方纔抱著零一回到軟被上。
她剛纔被響聲從修煉狀態驚醒,到現在氣血還有些躁動,含著靜心香深呼吸幾下,壓住了躁動的氣血。
低頭看著零一也在看她,她彎下身子在兒子臉上貼貼,嘴裡唸叨:“寶寶真乖,寶寶真乖。”
張零一知道她是誇自己冇哭,又咯咯笑了兩聲給予孃親迴應。
這一夜,池心是不敢睡了,懷抱著零一,哄他睡著後,一首守到天明。